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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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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框就離開了山洞,我後來化為人形,把那兔子烤了。回到山下,我才發現對方是個大夫,那天是他上山采藥的時候,蛇蛻可以入藥。我後來在那裏住了一段時間,也當過那大夫的雇員,他是個好人,大概是因為這件事,我對凡人的敵意才慢慢褪去。”

她有些感慨,其實她也是,受到他人的厭惡或驅趕的時候,總會覺得有些委屈。生而為毒物,也不是她自願的,然而人們以他們的天性作為攻擊他們、甚至殺死他們的理由,這不是暴力,又要用甚麽來形容?但是,不怕的人,只要遇到一個就夠了,“‘善良,是一種聾子能聽見,盲人能看見的語言’,在這樣漫漫的旅行中,能讓遇上讓人感覺到人性美好的人,並受他影響......只要有一個,就已經是彌足珍貴了。”

朱琇的低語聲恬淡而輕緩,他知道,這是出自於對方的心聲,然而這也是接近他的心聲,有那麽一刻,他覺得他們是思想很接近的兩個人,在這鐵皮構成的幽閉空間中,他無須偽裝或言不由衷,只要把心裏的話照實說出,對方就能夠領會。

他並不覺得排斥,甚至有些高興。啊,這樣的好事--他天外飛來一筆的想,果然應該給上善買個甚麽東西慶祝慶祝。

“在想甚麽?”朱琇的問句才到,柳允修就本能地回答,“在想該給上善買甚麽玩具好?”

回答了才覺得自己犯蠢,但朱琇笑了,淺淺的笑容仿佛打亮了她的臉,皎潔的月亮一般,泛著珍珠柔光,他發現對方左眼瞼底下的那顆痣,很搶眼,讓她有些柔美。

柳允修為自己的發現怔然時,朱琇的評語已到,“你果真很疼上善啊。”

“......畢竟是主子啊。”他本能的想讓這輕松的表情延續下去,果真,亂侃的回答娛樂了朱琇,她抿著笑調侃,“呵呵,其實是兒子吧?”

“主上眼裏,小的就一鏟屎官,姑娘過譽了。他若能說話,恐怕要喊一聲小允子才肯罷休。”

就在朱琇被柳允修一本正經胡說八道的話給逗樂過程中,汽車到達了目的社區附近。

柳允修停好車,朱琇拿下眼鏡,如同所說的化為原形,只一眨眼,副駕駛座上剩下一個包,和一只幾乎與皮套融為一體的蜘蛛。

柳允修一頓,原來那長裙是幻化的,不知道是不是本能,他竟不由自主胡思亂想起來,心裏有點尷尬,但努力繃住臉上的表情對蜘蛛伸手,“你想在肩上還是帽袋?”

‘嗯,肩上吧,我會視情況爬進帽袋。’

“好。”他蜘蛛放在肩上,開門下車了。

幾乎感覺不到重量,卻是朱琇的傳音到了,‘我可以借你的發尾躲藏嗎?’

“可以。”然後他便感覺到了蜘蛛腳在脖子上踩踏時留下的搔癢,有點癢。

‘阿琇。’

‘嗯?’

柳允修忍不住開口,‘......要是會顛的話,就躲耳後,有地方可以固定蛛絲。’

鬼使神差的,他把:‘我有點怕癢,躲帽袋嗎?’給吞了進去。然而等他厘清自己心情之後,回想起這天,默默地想,他應該說‘躲鎖骨’也可以。

不無感慨,大約不論甚麽物種,動了情,都有點泛傻吧。

21、怨-2

今天的晚間新聞播報邢曜華昨日在‘七巧屋’出沒的內容,網上的風向已經又有些改變了,邢曜華轉發了那則新聞表示,‘找朋友不行?’

有人回了個‘呵呵。’,下頭一排人覆制貼上,粉絲在留言護航,說自家公子都講過幾次了,‘只是朋友’、‘只是朋友’、‘只是朋友’到底還要騷擾公子多久?

還有些人嘲諷道,官話也信,智商87分不能再高。這群人才吵起來,就又有另一群人開新戰場,自稱賈若曼的親友,哭訴要為若曼打抱不平,警察怎會任這種劈腿花心的渣男逍遙法外。

這話已經直指邢曜華的涉案嫌疑。他再次用聲明表示,他跟賈若曼只是認識的鄰居關系,關於墜樓原委已進入司法調查程序,一切皆不評論。對於口不擇言罵他的那些網友們,他將保留法律追訴權。

當然不會一則聲明就擺平,只是讓戰區在不同文章中遷徙罷了。目前新聞關註的重點已經完全從公子與七情的互動轉到賈若曼的身上。

WTV的袁紹強,采訪的那位賈的好友名叫魏湘娟,她的本名是在後續網路效應被挖出來的,連同網上的id都被爆了出來,朱琇稍早曾順藤摸瓜去對方微簿瞧了一眼,美食照,熱門景點照片,還有些配自拍的心情語錄,與時下的女孩兒們說起來差異並不大。

如果要說,是她與另一個帳號互稱老公老婆,公然放閃平日互動十分暧昧,但她的本名甚至網路id被爆,被好奇的網友們你一句我一句的評論,這位老公完全沒有任何表示,網友們還標註了老公的帳號讓他出來面對,不得不說有些無聊,也有些耐人尋味。

朱琇當時在心裏下了個評論後就放過了,她在魏湘娟的微簿下看了一圈,發現她與賈若曼的互動其實並不頻繁,就是按讚留一兩句話的程度,也許可以猜測他們平時私聊為多,但若以活動照片來看,兩人同框的比例很少,離要理解為原紹強所介紹的‘好朋友’似乎還有一段距離。

究竟是誇飾法、錯誤報導,還是另有隱情,尚且不得而知。現在的問題是,他們要去哪裏找賈若曼。

朱琇最後躲在柳允修的脖側,帽兜前緣,黑發發尾搔在她身上有些癢,柳允修不緊不慢的走動其實並不太顛,對方一邊跟她傳音,一邊也到了社區門口。

只聽開窗的聲音,“先生--”,隨著柳允修停下,警衛的話語驟然一頓,只有幾個呼吸的空白,就用一種豁然開朗,熟識的聲音問道,“王先生,這麽晚回來?”

“嗳,今天加班,能幫我開個門嗎?我忘了帶鑰匙。”柳允修自然的接話。

“當然沒問題。”只聽喀擦一解鎖聲響,柳允修朗聲道謝,往前將金屬門推得卡卡作響。

‘你對他下了甚麽暗示?’

‘把我當作身形相貌最類似的住戶。’

‘原來如此。’朱琇轉到了肩膀伏了下來,除了涼爽的夜風之外,她的視覺內只有一簇簇深淺不一的弱光,‘原型看不清真是麻煩。’

‘或者你直接出竅吧?’

‘唔,也可以,我怕本體摔了,等我爬進帽子裏。’

‘不如來我手上吧?’說話間柳允修停了下來,朱琇能感覺身體微幅移動,出竅看了一眼,原來是把手放在肩膀前,他註意到她的原神,問了一句,‘上來嗎?我怕帽子裏空氣不好。’

說得也挺有道理,朱琇也不委屈自己,點點頭,回到身體裏,讓本體爬上柳允修攤開的手掌心。對方的手心比身體熱些,秋夜裏也有些寒氣,手心的溫度讓朱琇本體舒服多了。

調整了一個舒適的姿勢,伏下來直接出竅了。

半尺的小人兒,穿著剛才那套黑長洋飄在柳允修身前,“謝謝,手心很暖,比待在外頭舒服。”

他揚了揚唇,黑寡婦安穩的伏在他的手心,有種忍不住想順毛的感覺,他忍了忍沖動,安分地當坐騎,‘那就好,我們走吧。’

他們正站在大門附近,放眼望去是中庭廣場,跟與廣場距離不一的建物們。

朱琇張望了一眼,中庭廣場是空蕩的,有些野鬼在水池邊休憩,“邢曜華似乎住在G棟,可我不確定在哪。”

‘不如隨意問人吧?’

“也是。”朱琇心領神會,如同游水般往前飄去,她的目標是中庭的野鬼。裙擺順風輕盈地拍著,翩若驚鴻、婉若游龍的精靈吸引了他的目光,幾個呼吸間就回到了柳允修前,長發微微散開,有些不聽話的發尾掃在她臉頰,然而最引人註目的是對方拿下眼鏡之後的五官皎若秋月,與戴著眼鏡給人的嬌憨感並不相同。

“問到了,我們走吧。”

柳允修也僅是稍稍失神,便收回亂飄的心思,他點了點頭,在朱琇的指引下,往內走去。幾棟建物群圍繞著一個中庭廣場而建,G棟在建物群的裏側靠左,與另一棟編號不明的大樓相對,他們在建物下頭繞了兩圈,卻沒找到賈若曼的覺魂。

‘會不會在天臺?’柳允修擡眼望著建物。

“唔,要不我去看看。”朱琇說著就要往上飛。

‘等等,我跟你去。’

他喊過之後捧著蜘蛛往中庭的長椅走去,坐下之後,就見對方原神竄了出來,對她說:“走吧。”

所謂原神,是在修行過程中另外長出的一條靈,平時住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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